京城到底还是慢慢喘过了一口气。
那日祭坛惊变天雷劈落、玉玺崩碎的消息被死死摁在了宫墙之内。
对外只言国师萧彻引动天威行险成功已将动摇国本的龙脉煞气彻底封镇。
虽有损折然社稷无忧。
恐慌像潮水来得猛去得也快。
尤其是当人们发现天没有塌地没有陷太阳照常升起市井依旧喧嚣那份悬着的心便渐渐落回了实处。
茶楼酒肆里关于那日异象的窃窃私语渐渐被新的趣闻取代只在某些深夜里或许还有老人会对着皇城的方向压低声音嘀咕几句“国师爷真是拼了命了”之类的话。
皇城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玉玺碎裂乃惊天之事纵有千百种说法遮掩那股无形的低压始终萦绕在琉璃瓦下。
幼帝似乎被吓着了病了一场愈后沉默了许多。
朝堂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权衡计算着这场巨变之后权力的重新分配。
而这一切似乎都与萧彻无关了。
他依旧住在那个空旷冰冷的殿宇里深居简出。
朝会不再出现一切事务皆由弟子或文书代为传达。
世人皆言国师为封印龙脉付出了双目失明的代价如今正在静养。
无人时萧彻会独自坐在窗边感受着阳光落在皮肤上的微暖或听着雨水敲打屋檐的声响。
他的世界只剩下这些最基础的感知但他适应得很快快得近乎漠然。
只是那场惊天动地的仪式到底在他身上刻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并非只有失明。
他的身体从肩背至腰腹留下了一片狰狞扭曲的疤痕。
那是天雷余威及龙脉煞气反噬共同作用下的产物皮肉虬结颜色深暗仿佛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撕裂后又粗暴地揉捏在一起。
平日里这疤痕死寂着只是偶尔会在阴雨天泛起一丝隐痛提醒着它的存在。
但有些时候极其偶尔地在那片狰狞的疤痕之下会有一点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光芒倏忽闪过。
如同灰烬深处一粒未被彻底浇灭的火星固执地、间歇地明灭一瞬。
那光芒极淡若非在绝对黑暗的环境中根本无从察觉。
且毫无规律可言有时几日一次有时数月不见踪影。
第一次出现时萧彻正摸索着端起药碗。
指尖即将触碰到微烫的碗壁时他整个背脊倏然绷紧! 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熟悉的灼痛感毫无预兆地在他疤痕所在的皮肉下猛地一窜! 虽只是一瞬即逝却尖锐得让他几乎失手打翻药碗。
那是什么? 他僵在原地空洞的眼眶微微转动仿佛想用那不存在的视力去“看”清自己的后背。
是错觉?是伤势未愈的余痛? 可那灼痛里分明夹杂着一丝他绝不会认错的、属于他那双已然湮灭的金瞳的力量波动! 此后他便留意到了那偶尔闪过的微光。
每一次金光闪动都伴随着一阵短暂却尖锐的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腐朽的伤疤下试图挣扎出来又迅速被更深沉的死寂吞没。
他 silent 地感知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留下了点东西。
是诅咒未尽的残渣?还是那天雷与龙脉、金瞳之力碰撞后产生的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异变? 他不知道。
也无所谓。
金光闪动时那短暂的灼痛会让他恍惚一瞬仿佛又回到了被无数未来视像疯狂冲击的时刻令人厌烦。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点残光太微弱了微弱到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更不足以支撑起任何“窥视”。
它只是存在着。
像一个沉默的、顽固的纪念碑标记着他付出的代价也标记着他亲手斩断的过去。
他有时会抬手指尖慢慢抚过胸前那片粗糙凸起的疤痕感受着其下偶尔传来的、那一点不祥的悸动。
然后漠然地放下手。
继续他无边黑暗中的、寂静的等待。
等待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只是这片死水之下那一点不肯彻底熄灭的微光让这无尽的黑暗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的变数。
日子像沉入古井的石头无声无息地坠入黑暗。
萧彻习惯了失明后的每一个时辰习惯了用耳、用鼻、用指尖的触感去重新丈量这个世界。
他的殿宇成了真正的囚笼却也成了他最坚固的堡垒。
外界关于朝堂的暗涌、关于新玉玺的督造、关于边关的军报……所有声音经过层层过滤抵达他耳边时都已变得模糊而遥远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他变得很静静得像一口枯井深不见底连回声都吝于给予。
唯有那疤痕下的微光是死寂中唯一不合时宜的活物。
它出现得愈发没有规律。
有时在他凝神静气试图捕捉风中送来的一丝遥远花香时;有时在他沉睡沉入那难得没有任何梦境打扰的漆黑睡眠时;有时仅仅是他坐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完全放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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